03不愿觉醒7号同学暖爱悬疑力作帅气

2021-6-23 来源:不详 浏览次数:

《深情档案》

作者:7号同学

Chapter3

03:不愿觉醒

“刘媛媛是贵院的病人?在2月27日做了鼻部整形手术?”

“是。”

“是什么类型手术?”

“修复。”

“修复?那她是受伤了?什么类型的伤,是人为吗?”

“不清楚,病人隐私。”

“我可以见见她的主刀医生吗?”

“可以,我就是。”

“有病历吗?”

“有。”

……

商眠医院的负责人郁云初,对方十分配合调查,有问必答,一板一眼,惜字如金。他对商眠的出现一点也不好奇也没兴趣,只想早点结束调查问话。

商眠与他你来我往了几个来回,饶是冷气迎面吹,血压仍旧不受控制地飙升,她摸了好几遍证件,才将火气压下去。对方的段数显然比她高,自始至终仅有薄唇微动,脸上的表情变都未变,像博物馆里的油画,虽动人美丽,却心不在焉。

商眠拿到了刘媛媛的病历,上面有手术前的照片——刘媛媛鼻子红肿淤血,鼻梁畸形地形成错位,照片里的她面无表情,仅有眼神透出一点难以察觉的忧伤。

病历果然如郁云初所言,只有客观的描述,关于她是如何受伤却没有只言片语。虽然有照片,但刘媛媛本人昏迷,伤是何人所为还难下定论。

眼前的人软硬不吃,油盐不进,披着一张精致的美人皮,左脸写着“不食人间烟火”,右脸挂着“自带高冷气质”,若不是因为她的警官证,估计连与她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不想。

他看似不慌不忙,实则坐立难安,那日的味道实在太过销魂,他才见她,那恐怖气息便透过记忆,直接往鼻尖钻。

商眠原先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味,被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还是有些尴尬,赶紧结束调查回去洗个澡顺便把车送到车行洗个桑拿。

“郁先生,刘媛媛女士涉嫌故意伤人,但现在还在昏迷中,如果您想起什么线索请随时与我联系,这是我的电话。”商眠写了串数字,也不递给他,直接放在桌子上。

正转身要离开,坐在沙发上的人却猛地起身,叫住了她:“等等。”

商眠回头,郁云初脸上那事不关己的表情已经消失,微微带上诧异:“故意伤人?”

“对。”商眠内心一动,调整了一下语气:“您是不是想起什么?”

郁云初一守法公民,平时与警察打交道极少,但印象里警察都是正直且严肃,商眠一点也没有警察范儿,反而脏兮兮,带着一点暴躁的匪气,这会儿见他松了口,如流地调整了态度,再一次刷新了他的印象。

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,但他对商眠实在无好感,她的脾气暴躁,审美堪忧,也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爬出来,身上带着奇异的怪味。想起电视里刑警办案还从河里捞尸体,郁云初浑身又觉得不自在起来,他顿了顿,身体往后靠了靠:“刘女士的鼻梁骨断裂,错位,伤在鼻峰位置,外力所致,从角度来看,对方身高比她高出十公分左右。”他伸手在照片上点了点,“从淤青和血肿程度来看,受伤到就诊应该是一周左右,且这不是第一次。”

商眠翻了手中的资料,刘媛媛身高cm。杨程与她自己差不多高,应该是在cm-cm之间。

郁云初顿了顿,又补充:“刘女士性格倔强,内心却怯弱,还有晕血症,所以主动伤人可能性偏小。”

他话音刚落,便发现商眠正在看自己,目光如炬,先前的不耐烦与不屑已经被认真与诧异所替代。

郁云初接诊刘媛媛的时候,已猜测她被家暴,但对方执意说是摔伤,不愿再提及,只是絮絮叨叨地追问他能否鼻子修复后能否恢复原状。

郁云初心气高,不喜别人质疑,脸一冷:“我能帮你复原,但不能保证你不会再受伤?”

他说话的时候,刘媛媛不安地看了一眼护士,就怕被知道自己是怎么伤的。

郁云初冷眼看着。

一个人自己不愿觉醒,旁人再多的帮助都是徒劳的干预。

郁云初一脸便秘不配合,商眠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,却没想他提供了这么有用的信息,她不免对他刮目相看。

她还未来得及客套,郁云初已经转身离开会客室,虽然步伐坚定,但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。

商眠携着病历往外走,医院。结果刚出了会客室,迎面便刮来一阵龙卷风,险些将她撞倒。

商眠立定,“龙卷风”却没有道歉的意思,风风火火继续往前冲,走到一半才被原先孪生前台其中一员拦住:“方小姐,郁医生不在。”

“怎么我每次来找他都不在,我不信,我去他办公室看看。”

“方小姐,您就别为难我们了……”

八卦的灵魂使商眠顿住了脚步。

“龙卷风”年纪不大,二十来岁的模样,头发漂成了工地同款奶奶灰,戴着夸张的美瞳,比起原先看过的一水锥子脸大眼睛,她的单眼皮显得十分有特色,是个挺好看的姑娘,如果她的口红不是暗紫色的话,商眠会更欣赏。

此时,“龙卷风”还在与前台胶着。

“他是不是躲着我呀?为什么总是躲我?”

“我也没想干嘛呀,我只是看看他在不在?”

“别拦着我呀……”

“他之前不是还见我的吗?现在怎么不见我了……”

“哦。”商眠想,“又是一出始乱终弃的戏码。”

她回头看了一眼年轻漂亮的女孩儿,再次确认一下对方应该是成年,同时对郁云初稍稍减退的厌恶再次卷土重来,原先以为他只是性格古怪的水仙花,没想到还是个花心萝卜:“人渣,这么小年纪也不放过。”

商眠赶时间,匆匆往外走,路过好几个科学怪人,想起先前医院的评价——改变过去,重塑未来。

她想起郁云初那双漂亮的手,原来不是弹钢琴,而是拿刀子的。

医院出来,医院加护病房,最后回了一趟刑警队,跑了一整天回到家,已经过了饭点。

还在想着要吃哪家的外卖,结果一开门,灯火通明,饭香毫不客气地往她的鼻腔里钻。

“红烧排骨!”她深吸了一口气,围着粉色围裙的江远就走了出来,伸手敲了一下她往桌上伸的手:“去洗手。”

“我今天没摸尸体。”商眠嘟囔了一句,却不敢反抗,老实往厨房走。

江远原本还在生气,但一回到家,满腔怒火都变成了无奈——他在学校宿舍住了三天,家里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,客厅里抱枕还保持着他离开的姿势,房间的被子保持着拱起状态,拖鞋一只在床边,一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,而厨房却像是经历过爆炸,锅与烤箱虽然已经擦洗过,却仍是黑漆漆的一片。

她依旧是那么忙,依旧是每日将工作奉为重心,依旧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,可是三年前,她却将自己照顾得那么好。

此次冷战正式自江远打开冰箱那一刻正式宣告结束,商眠吃了这周来最痛快的一餐饭,主动包揽起洗碗的任务。

江远也不与她争抢,任由她一个人在厨房弄得叮当作响,也不帮忙:“商叔叔傍晚来了一趟,给你带了腊味,我放在冰箱里。”

商眠“哦”了一声,头也没抬:“一个人?”

“嗯,一个人。”

江远想要从她声音中窥探出一点别的情绪,可商眠却平静得很,手下也没停下与锅碗瓢盆大作战。

自三年前商眠从家里搬出来后,她与父母的关系便很微妙,父亲商明建还好,偶尔还是会来看看她,母亲曲葵却整整三年不与她来往,偶尔过节回家,对着商眠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,商眠倒是无所谓,商明建周旋在老婆与女儿之间,苦不堪言。

见商眠没什么反应,江远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,他正准备回房间,商眠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:“小远,你放心,我不会抛下你,你永远是我的弟弟。”

江远一震,半晌没有动作,也没有言语。

她看似迟钝大大咧咧,心里却门儿清。她知道他的不安,知道他的慌乱,知道什么话能够安抚他。

可是,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。

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,商眠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,打断他的思绪:“你那个生命科学竞赛是什么时间,我到时候去观赛。”

江远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事情,她还记得:“这个周日,你不用值班对吧?我给你留了票,放在你桌子上。”

“虽然知道你能赢,但我还是要去给你加油!”商眠业务能力一流,家务却极其笨拙,洗碗洗了大半天,弄得到处都是泡沫。

“真的吗?”江远比她高了一个头,可终究是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男孩,这会儿听她这么说,语气的雀跃俨然藏不住。

商眠心猛地一揪,不去看那与江遥越发相似的眉眼:“当然,我会带上半个刑警队给你呐喊助威。”

历史上最著名的乌鸦嘴爱德华·墨菲先生说过:如果你担心某种事情会发生,那么它一定会发生。

这讨厌的墨菲定律,每每都会在商眠身上得到验证。

周日这一天,她定了三个备忘和两个闹钟,原本要值班也和同事交换,但仍是成功又完美地错过了全国大学生生命科学竞赛的现场。

商眠是在出门前接到电话的,何小空像刚跑完八百米,气喘吁吁:“眠哥,刘媛媛醒了。”

在她醒来之前,虽然刑警队已经找到好几处证据表明刘媛媛被家暴,身上多处旧伤,医院的病历与郁云初的证词,刘媛媛微博小号的吐槽和宣泄,但刘媛媛刺伤杨程也是事实,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证据,仍旧难以洗脱故意伤人的罪名,也无法将杨程定罪。

商眠奔波了几日,案件进展缓慢,卡于瓶颈。刘媛媛头部受到重创,昏迷大半月,这时候醒来,令人惊喜又庆幸。

只是何小空接下来的话,险些让商眠摔手机:“什么?”

“她什么话都不肯说,无论我问她什么,她都沉默。”

在家暴中,最可怕的并非施暴者一次又一次的暴力,而是受虐者的忍让退缩与原谅,它会让所有为之努力的人都变得可笑,这才是真正的助纣为虐。

人会知错改正,而魔鬼不会,它只会将你同化。

商眠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。

她离开校园初入警界,遇到的第一个案子便是家暴案,她记得那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,长期忍受丈夫毒打,商眠是接到邻居报警出警时女人已经被打得半昏迷,证据确凿,足以拘留判刑,却没想到那个面容愁苦奄奄一息的女人死活不让警方带走丈夫。

“你们带走他,我怎么办?我的孩子怎么办?”

“我们这个家庭不能没有他……”

“求求你们了,他知道错了。”

“他不是故意打我,他是不小心……”

“我自己不小心的……”

商眠至今都记得那瘦弱的女人眼里摄人的光,以及施暴者嘴角嘲讽的笑:“你看,我没有打她,她的伤都是自己不小心摔的。”江遥年轻气盛,被这笑容所挑衅,直接给了他一拳,反倒被叫写检讨。

女人矢口否认被打,警方无奈,只能教育后放人。

过了几个月,分局又接到报警:女人死了,在与丈夫争执间被推下楼。

商眠在车里坐了许久,才道:“你先等着,我过去。”

竞赛会场在东边,商眠一路往西,医院。

别人可以置身深渊,沉沦其中,她却不能冷眼旁观。

无论是从前,还是现在。

医院出来,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
她慢吞吞往停车场走,走到半路才想起江远的科学竞赛,散步成了夺命狂奔,刚跑了几步,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江远站在昏暗的路灯下,影子长长地延伸着,他原本低着头玩手机,像是听到声音,猛地抬起头对上她的诧异的目光。

“小远,你来找我?怎么知道我在这?竞赛结束了,结果如何?”她连发好几问,才想起自己放了他的鸽子,倏地收了声。

第一次见江远他才到她肩膀,现在商眠已经需要微微仰视他了。

“是,来找你,我去了局里,他们说你在这里,我就来找你。竞赛结束了,我们拿了第一名!”

江远认真地回答她每一个问题,目光灼灼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学生,商眠正准备奖励他一朵小红花,电话又响了。

还是何小空,她咋咋呼呼的:“眠哥,你见了刘媛媛?你和她说了什么?她怎么忽然松口了……”

商眠的确去见了刘媛媛,她刚从昏迷中苏醒,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大对劲,恍惚中带着焦虑与不安,无论别人和她说什么,她都摇头,眼神闪躲,不敢与人对视。

这样一个胆小怯弱的女人,何来勇气拿起刀对丈夫相向?

刘媛媛是农村出生,文化水平并不高,初中毕业后就到博陵打工,在和杨程结婚前在美容院上班,结婚后边安心做起了家庭主妇,和邻居关系都不错,见面都能聊上几句,却极少窜门,与从前的朋友联系也不多,偶尔会回官塘老家看望父母。而杨程的父母都在机关工作,他是银行的客户经理,业务水平也高,两人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但最后却结婚了,或许从刘媛媛心底,也认为自己与丈夫不般配。

“杨程平时是否有暴力倾向?”

“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?”

“你去医院做鼻修复手术,鼻子是怎么受伤?”

无论商眠问什么,刘媛媛都沉默应对,直到她问到:“杨程腹部的伤是不是你所为?”

刘媛媛才猛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,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
“你为什么刺伤他?因什么而争执?”

可商眠再问,她却不再开口了。

沉默是人的保护机制,可有时候也会将人推向万劫不复。

商眠没有再逼问,而是将一沓资料放在了她面前,那是博陵这几年来的家暴案件:有被丈夫家暴而死亡,有因不堪忍受家暴而反抗杀人,还有……自杀。

“你的父母很伤心。”离开病房前,商眠留下最后一句。

而一直很漠然的刘媛媛听到这一句,像是被按下了启动按钮,忽然嚎啕大哭。

一如商眠所猜测,刘媛媛与杨程相识结婚后,才发现文质彬彬的丈夫有严重暴力倾向,从普通的言语暴力,发展到后期的动不动拳脚相向。因为她长得漂亮,他总怀疑她招蜂引蝶,便不让她去上班,刘媛媛每天都呆在家中,可这样也不能让他满意。他多次对她拳脚相向,她从来不敢反抗,也不敢发出声响,因为这样会惊动别人。她与他结婚,让父母在亲戚面前赚足了面子,她也终于在小姐妹面前抬起头,她不想再回到从前贫穷的生活,所以一忍再忍。

其实他不发疯的时候,对她也挺好,给她买礼物,给她钱花,除去那次不小心打坏了她的鼻子,他从来不打她那张漂亮的脸。

刘媛媛一直觉得,自己是可以忍下去的。

两人结婚四年,一直没有小孩,医院检查都没有发现问题,杨程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。直到,他发现她在偷偷避孕。

刘媛媛是喜欢孩子的,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过着和自己一样的生活。

当时她在厨房切水果,杨程抓着她的头往桌角撞的时候,她手里还拿着刀,可他习惯了她的懦弱,看到她手中的刀,反倒笑了:“你除非杀了我,否则弄不死我,我不会放过你父母!”

刘媛媛脑子一热,捅了他一刀,可是她晕血,一下子就栽倒在地,失去意识前,只觉得后脑一痛。

因为害怕他报复自己父母,所以刘媛媛醒来后,始终不敢说出真相。

直到商眠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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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期回顾

01:直到你出现

02:命运的安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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